风铃明灭的烛火(燃烧的烛火终将耗尽)

阖上眼吧,你那浓密的睫毛

犹如双重的幕布

因为你永远也无法透过冰冷的面具

猜到我的思绪和情愫

by 洛赫维茨卡娅

之一

惶恐的猫

又挡住我的去路

它用眼神哀求

我带它回家

实际上

很久以前

谁也读不懂

猫的心思

甚至无家可归

之类的台词

并不属于

它们中

的任何一个

况且猫

都有穿墙而过

的本领

除非驿站羁旅

孤灯清影

我和猫

都是过客一枚

之二

暴雨天

我想起

白发苍苍的

语文老师

身材特别矮小

她抑扬顿挫

地朗读高尔基

的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

可能我并非

海燕抑或

其它什么鸟类

我依旧

坐着教室

破旧的凳子

凳子摇晃的我

头晕脑胀

许多海燕

一只接着一只

飞进了教室

之三

都市的火山不会爆发,或者只能到这儿

戛然而止,但我喜欢流沙覆盖了沙漠

纯属叶公好龙那种喜欢,至少爬上马背

费了许多力气,后来烟草熏陶的嗓子吆喝

敦煌和吐鲁番都有太阳在燃烧,半个

兰陵笑笑生试图歌唱月牙泉,即使所有

的流沙奔向大海,星辰已经盈润了

整个深夜,在这光明完胜黑暗的沙漠

总是令人焦灼不安,十一月的寂静

傍晚骤然降温,沙砾的宽容转瞬即逝

很明显,她大概只能对着盆里多肉说话

路边的照相馆多半有些黯淡,纪念什么呢

至于其它虚假严肃的告别,我再也回忆

不起那种紧张到心悸的平淡,也许二号线

不会太堵,四周长满了金黄金黄的麦子

作为一个洁癖重症患者,我用餐巾纸

反反复复擦拭砂锅店的桌椅,包括砂锅里

的几片五花几节鳝段,似乎都要跳跃

出来重新沐浴一遍,大地苍茫无肉不欢

多么渴望橡树下田园般的梦境,兰波

宣读了诗歌,这未免可能是个错觉

没有什么问题一定找到答案,她仿佛

用一块尖锐的石头轻松击破了玻璃禁锢

我没有听见任何哗啦哗啦地响动

时间总是以友爱善意的笔调轻轻嗟叹

之四

这令人绝望的日子,总之无所事事

像周云蓬那样扶着琴,抑或琴声

就是他的拐杖之一,马尔克斯习惯了

撩拨别人,我又渐渐地生出冒险心

姑娘啊,姑娘,你在遥远的雪山之巅

其实吃饭的时候,陈总推荐了几支私募

这个年代,花不完的韭菜钱才是本事

可即便我对金钱无比热爱,它们也不会

夕发朝至滚滚而来,无论如何猜不透

魔都人的小心思,从亚里士多德到孔子

都在谈生活,确切地说,他们被自己

放进了未来世界,如今这个世界有点魔幻

相比欲望的默契敦厚,我估计自己还是

太着急了,你说他们也会在图书馆厌倦阅读

任何分了行的诗歌,包括如何在诗歌几个

地方打三四个结,有蜉蝣金钱豹凝视着

彼此眼睛里的自我,若是情景足够陶醉的话

那条鲸鱼重新跃进了大海,不过我还是在

超市排队刷卡中国移动和包优惠,一只羊腿

跑不了多远,甚至苍蝇落向了还有血渍的部分

汉语的词汇可能异常丰富,两个灵魂像两个

一开始便对上眼的买家正在商讨如何搬动

硕大的羊腿,倒是我对羊汤充满了期待

漂浮着蒜苗芫荽,河流欢愉地发出蝴蝶夫人

四六拍之类的憧憬,天气晴好时

雪山人影绰约回到了盖茨比的时代

我以为熄灭所有的灯,大厅会黯淡下来

不过在那些雄心勃勃的白雪映衬下

每个人的睡梦中,无法判断那些是不是错觉

本篇图片

Nicola Samor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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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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