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太太的客厅·之三人之行(56)

一保官,王恩施延领丞相。二保官,南清宫八主贤王。三保官,扫殿侯呼延上将。四保关,杨昭桃千古忠良……自从春节出去看了场电影之后,滕家大姑奶奶的老伴儿,猪头君进进出出,这嘴里就离不开豫剧摇滚了。这段“十保官”来自于最新的热门电影满江红。由于大姑奶奶新冠一直没好利索,所以她也没去现场观摩,这个据说看完了之后让人既哈哈大笑又热血沸腾的神奇电影。反正据猪头哥称,听完这十保官之后,六楼那个瘫痪在床的王大爷,都能激动的站起来走两步了。

春节期间,滕家大姑奶奶的老伴猪头哥过得很充实。年三十,猪头哥到大姐家里去集结,然后两个人一起坐着高铁到北京看望妈妈。而滕家大姑奶奶也在初二下午的时候,坐着弟弟给她安排的车回北京,去娘家瞧瞧。今年春节大姑奶奶不去婆婆那报道了。因为老太太那会儿新冠未愈,要完全静养。只叫了闺女儿子到医院病床边聊聊天儿,儿媳妇过一阵子再说吧……
初二的下午,滕家大姑奶奶自己那一大家子亲属族人欢聚一堂,共庆佳节,而猪头哥呢?他的身影没有出现在这场聚会中,原因很简单,人家陪着老娘斗地主呢!这么多年来,猪头哥极少在大姑奶奶的娘家的聚会上露头。用他的话说,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娘家的那些大庆小庆,我不参加。我和你们家的那些亲戚,也不是一个圈层的人。凑在一起聊什么?没得聊双方都尴尬,所以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每年过节都是如此。新春佳节里,滕家大姑奶奶一般都是先随丈夫一起在婆婆家守岁。然后再回到自己娘家,合家欢庆。这位50大妈每年过节都是这般如鱼得水,即没有那么多顾忌的老理儿,又丰富多彩的过了春节。在今年的娘家大聚会中,有一位滕家的小辈,突然对大姑奶奶的婚姻生活感上兴趣了。她一再追问滕家大姑奶奶,该如何处理自己婚姻中的琐碎事件,该秉承个什么原则,具体怎么执行?

这位满脑子问号的小辈,不是别人,正是滕家下一辈的姑奶奶滕媛媛小朋友。而她之所以这样“好为人徒,不耻上问”,是因为她遇到了婚姻中的“难为之事”!滕媛媛小朋友虽然在家族长辈的眼里,永远是可可爱爱的大园子,永远是活泼有趣的小童鞋。但是从别人那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位40有三的老姑娘,的确不能再被称为什么小姐姐了。说句她不爱听的话,滕媛媛已经是一个标准的中年妇女了。她应当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了。但和那些斗争经验丰富的中年妇女不同,这位今年刚刚进入婚姻的“延迟交卷生”,如今,正抱着一摞奥数题考卷在那儿发愁呢。

先说点题外的话。向滕家大姑奶奶这样的大妈,经常和她的同类们在一起,感叹。感叹什么呢?那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难!有个60岁的退休大姐说:“我回想一下,我这辈子绝大多数时间里,虽然吃的差点,穿的土点,但是,除此之外,我过的还真舒心!要说两口子之间有口角,婆媳之间有矛盾,这都是正常的。可我的生活没有压力呀!我以前就不知道“压力”这俩字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个物理名词,怎么就安在人身上了呢?比如说考学的压力。考学能有什么压力?我们那会儿,考上大学就念,考不上就走招工。急什么呀!我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特别好。我也没有什么刻苦读书的意识,更没有什么改变现状的想法。我当时的生活水平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还算不错呢。中午带饭,有的时候还能见肉呢。可我就是爱学习,我上数学课跟听评书似的。数学老师讲的天花乱坠,我坐第一个,都听入迷了。诶,你说那解方程,求函数,不就跟猜谜语,看灯谜似的吗?多有趣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见过许多数字根号在我眼前飞来飞去,现在想想,这就是遨游数学王国了吧?听了她的话,滕家大姑奶奶点了点头,说:“嗯,估计你是神游仙境,考仙附体了!”最后,这位喜欢学数学的大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当时的部属重点院校。学自动化去了。相当于现在的985 。80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还真高,这位大姐后来被分到了一个工厂,成了一个没名没姓之人,她的代号就叫大学生。

这位女大学生在厂子里干了一年基层。在师傅们的帮助下,她学会了织毛衣,烤白薯,炸带鱼,修自行车,最后带着这些手艺到设计院去报道了,从此开始了该大妈长达38年的职业生涯。反正也是铁饭碗。她又不惦记着当大官。所以“工作压力”这四个字,在她那里还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再说住房压力。住房有什么压力呀?一个人的时候住单身宿舍,两个人的时候住职工宿舍,三个人的时候单位就分了她一套房子。这都是按制度走的。在一个省会城市分了一套80平米的住房。就这,该大妈还不太满意,原因很简单,住房离单位有点儿远呀,骑车居然要20分钟,这怎么睡午觉啊?就因为这个不足,这套房子长期被闲置,没人要。于是被当时不得头待见的这位大姐收入囊中。

除此之外呢?就是婚恋压力,婚恋有什么压力呀?这也是让她搜肠刮肚想不出来的事。不是说她是个出类拔萃的女性,裙下诸臣甚多。而是那时候的大环境在那儿摆着呢。那时没有什么渣男浪女。偶尔有点儿风格活泼的女性,还容易被人误解呢。这位大姐说,我们这里是军工企业,有代号有信箱的那种单位,实行军事化管理。思想上要求特别高。我们单位有个年轻的姑娘,穿个高跟鞋上班,都被主任批评了。但是批评归批评,领导们对我们这些小年轻的也很爱护。那些个热心大姐是真热心,也还很有水平,她们观察你平时的喜好,你比如说我这个人爱运动,爱打个排球。结果呢,她们就给我说了一个业余的篮球选手。我老伴儿和我,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别管因为什么事儿,拌嘴吵架,只要一有球赛,我们俩肯定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看。有时看的带劲儿了,俩人一块拍手叫好,以至于我侄子都说我们俩跟小孩似的……

当然可不是因为我是大学生就好找对象啊!实际上大学生的择偶面还窄呢。我老伴儿是个大专毕业,就这,在当时就不多了。普通的女工找对象的面要宽得多。这个给介绍,那个给保媒,我以前那个厂,一共2000多个职工。没一个女同志最后剩下了。就连两个有点残疾的,一个是个腿脚不便,另一个手指不全。都喜结良缘了。当时有个口号,有剩男没剩女!大姐说完这些话之后,做了全面总结。她对滕家大姑奶奶说:“咱们那会儿日子过得简单朴素,也真省心。”

滕家大姑奶奶听了一撇嘴说:“那是你的日子省心,我年轻那会儿可不省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是一个不孕不育患者,这样的患者在哪朝哪带都不省心。和当时的大环境,大形势没关系。明摆着这在过去叫隐疾,相当于能走路的瘸子,会说话的哑巴。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前两者还得更糟。所以滕家大姑奶奶的青春过得很动荡,好容易说了个对象,海誓山盟的结了婚,结果人家婆家集体不干了,娶进来一个不能生的,这不是给我们家吹灯拔蜡灭香火吗?婆婆当时就攥着心脏病的药,对她说:“你要是不同意离婚,我就直接把这药全吃了,然后我躺着出去。”好家伙,此话一出,把滕家大姑奶奶给吓坏了。这嫁过去寸功未立,一人没生,还让夫家短了个人口,抬出去一位。这太罪大恶极了。于是她赶紧上书婆婆,自请离婚,最后收拾收拾,抱头鼠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要是孤独一生,那定是一场悲剧,在当时的大环境里,没有人想象一个不结婚的女人,该怎样度过这一生呢?在当时敢于终身不婚的女人,那都不是凡夫俗子。比如说滕家大姑奶奶系统里有位女大领导,那位女领导就终生未婚,可人家是何等人物?那是云巅之人。和在地上瞎出溜的滕家大姑奶奶,没有什么可比性。

再比如,她知道她一个小学的同学也惦记着终身不婚。但那位不但不婚,就连头上的三千烦恼丝都不要了。已经成了化外神仙。神仙过的日子,凡人自然没法想象。所以滕家大姑奶奶和人家也没有可比性。既不是造诣非凡,又不是道行高深,滕家大姑奶奶就这样在凡尘里,苦心辗转,到处相亲。

现在想起来,那些相亲经历实在是让人头疼。各位热心大姐给她介绍的那些对象,还没有见到她本人,就全都点头同意了。更有甚者见到滕家大姑奶奶之后,满脸诧异,惊为天人。不是被她的精神抖擞所震撼。就是为她的倾世美貌所折服。原因很简单,媒婆们研究了一下滕家大姑奶奶的忧劣条件。她们决定采取的是先抑后扬的八股文法。那就是先把滕家大姑奶奶的自身情况说的特别差。本人生病,长期卧床,缠绵病榻,痛苦半生,相貌憔悴,状如老鱼。而条件如此差的女性,怎么会还有人和她相亲呢?那就是奔着资源来的。媒婆们保证,如果和这位姑奶奶结婚之后,她从机关里退出的那个岗位,就可以转化成一个安置名额。要知道,在当年“转业干部留京的安置指标”,是非常诱人的。有人甚至愿意娶一个素未谋面的病秧子,就算把她供在家里,换得自己能有个好工作,再带一份好收入,当然,住房福利各种优惠也就随之而来了。这事值!这些被告知天上有馅儿饼的离异男或丧偶男,就算不为自己打算,看看自己那身边的那个半大小子,半大丫头,他们也会进行一番思量。要知道,当时的北京户口可比当下抢手多了。这就相当于,如果有人让某位凤凰男娶个城里的病秧子姑娘,然后送房送车送存款,再送一个体制内,你看看,估计还是趋之若兀!

所以这些相亲对象在见到大姑奶奶的时候都很惊诧。“这人原来可以直立行走啊!”“嘿,她可真聪明,问她几点到的?她对答如流。五分钟之前。她还会看表呢!”而且她长的真漂亮呀!就算是夜里看见她也不害怕。看着一点都不让人恶心。你瞧。她四肢都能动,五官全好使。就这样,在相亲市场上无往不利的大姑奶奶,望着那些和她相亲的,别有用心的男士,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她一直想找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但是,在喝凉水都塞牙的霉运笼罩之下,她遇到的一位心仪男士居然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那种从允许一夫多妻的国家出来的人。
听了滕家大姑奶奶的倾诉对象,那位街坊大姐语气肯定的说:“你这是个例,‘点儿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滕家大姑奶奶听了这话,也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对,也是!”

最后,历尽苦难的她,终于翻过了千万道情山,越过了万丈苦海,最终到达了爱情的彼岸,走入了婚姻的殿堂,找到了,那金光闪闪的猪头君。综上所述,滕家大姑奶奶是个二婚人士。二婚人士的婚姻都比较复杂。因为婚姻对他们来说有前因,有后果,有现在时,有过去时。谁让你是二婚呢?二婚本来就和婚姻白头偕老的预期,背道而驰。过起来不太顺遂也在所难免。

可如今,让滕家大姑奶奶不服气的是,她家那个浑身上下都挺壮,五脏六腑没毛病,的滕家新一代姑奶奶。大侄女滕媛媛小朋友,却因为四十出头,年事已高,不得不嫁给一个二婚男了。这事儿在平常人眼里可能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都耗到43了,你不嫁二婚,谁嫁二婚?真要是头婚的男的,条件不错的,还真不敢嫁。备不住,他也有什么隐疾呢?可是滕氏家族,合家上下,全体亲属,男女老少,都为这位小姑奶奶鸣不平。“唉,肉包子打狗!还没打来个好狗,还是个二手狗!”大园子他爹,在闺女婚礼的那天早晨,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

“二手狗就二手狗吧!可这个吃过两种“肉包子”的家伙,会不会把这两个包子做以比较呢?会不会在咂摸嘴的时候,嫌弃我们家大园子不够香呢?”大园子她妈,在闺女婚礼的前夜,这样琢磨着。

亲戚们都很狐疑!要知道这位“二手狗”的前妻是一个外航的空姐。空姐会长到一米七二吗?空姐会有一百五六十斤吗?空姐是满脸微笑的,还是满脸横肉的呢?答案就在大家心里。所以在这场“扬州小笼汤包”与“东北酱肉大包子”的PK中,滕媛媛小朋友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所以滕媛媛小朋友来向滕家大姑奶奶来请教。她说:“姑,你如何处理前夫和现夫的关系?”滕家大姑奶奶听了这话,咧着嘴直瞪眼:“还怎么处理前夫和现夫的关系?那就不能处理呀!就根本不能联系,不能见面,怎么还两头全占着呀?”不过说完这话,姑奶奶很快又琢磨过味儿来了,她的情况和滕媛媛那个“二手狗”的情况不一样。滕家大姑奶奶当初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不会生育。不会生孩子的人,自然也没给前夫留下什么儿女。所以她是轻松转身,光杆出门。前夫和现夫可不就不用走动了。但是滕媛媛小朋友却不一样啊!她那个“二手狗”的上一任“扬州小汤包”给他在房里留下了一儿一女。如今滕家这位“东北酱肉大包子”,一登场,就看到了前夫还在和“小汤包”在一块电联,这不由得让她:怒自心头起,柠檬酸腮帮!

于是她跑来问大姑奶奶,你说这事儿要是你怎么办?大宝和二宝他妈,老从澳洲来视频,要和俩孩子见面儿。而我们家大李也说了:“总不能,不许孩子他亲妈看他们一眼吧。我觉得这样做有点残酷。”但问题是。这倒是对孩子的亲妈不残酷了,可我这个一过门来就扒心扒肺,诚心诚意对两个孩子的后妈怎么办?他考虑到我的感受了吗?和孩子见面没问题,但是大李和她瞎搭个什么?”

大园子是个大个子,直脾气。就像那东北酱肉大包子似的。里边的馅儿都是一块儿一块儿的。就那么支棱在那里,昂首挺胸的,质问着他家大李。那个二手狗大李呢,听了这话便低下了罪恶的头。但是也没说什么。大李是一个挺内向挺蔫儿的男人,就像他的模样那样。瘦瘦的,纤巧的,好像总有点小心翼翼,犹豫不决的性子。一遇到这种棘手的家庭问题,大李先犯愁了,低头不言语了。面对着新婚的丈夫,二手狗大李,一门心思疼爱老公的大圆子也不好意思深究了。于是就在心里埋下了这么一个疙瘩。为此,大圆子向大姑奶奶抱怨:“姑,你说一个人要是爱另一个人,就会注意她的感受,这话对不对?”

大姑奶奶听了点了点头,说:“对呀,就像我!我特别注意猪头哥的感受。当年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了,我会离开北京的,到天津和他一起生活。不为别的,就为了退出京城的社交圈子。因为我的朋友会让猪头哥产生一种压力。当年,我临结婚的时候,我之前的丈夫曾经找过猪头哥,他们两个约在一家餐厅见面。猪头哥后来对我说,他看到了我前夫的吉普车开到了餐厅的门口,透过落地窗子,猪头哥看到我前夫一身戎装的从吉普车里走出来。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扭身回到了车里。猪头哥以为他忘记拿东西了,但是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猪头哥惊异的发现,我前夫特地回去换了一身便装。这个微小的善意之举,让猪头哥心里满是暖意与感激。原因很简单,猪头哥当时是一个海军上尉。而我前夫已经是空军中校了。总不能让这位现任猪头哥站起来,向妻子的前夫敬礼吧。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别扭的感受。“穿便装去见猪头。”这是我特地嘱咐我前夫的话。这举手之劳的换装,成全了猪头哥的那微薄的自尊心。“爱就是保护自己的那个Ta,不受委屈。”

我要尽量保护猪头,我不想让他生活在一个太压抑的朋友圈里。因为猪头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也想成为那种功成名就的好汉。但是由于所处圈层不同,他要是想达到那种水平,是很困难的。所以何必让他,看到他得不到的东西呢?滕家大姑奶奶接着说:“爱一个人的确会为她考虑,但是,这也需要这个人拥有一定的能力。你的那个大李不见得是个坏人,也不见得对你没有感情。但他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处理问题时比较优柔寡断,也拿不出个主意来。你既然嫁过去了,就是一家之主。有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也不是那种性格柔弱的人,遇到问题直来直去,主动出击,化简为繁,正面解决。这才是你的风格,按照自己的风格去办事儿,这样比较科学。都到这岁数了,让你现改性子也改不来,但是注意一下沟通方法和说话的语气,我觉得你能行!”

滕家大姑奶奶比较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女儿,这个据她妈言称:“长着小猫脸的大丫丫”。实在是没有什么乖巧娇柔的品质。这位被猪头哥称为“东北金渐层”的虎妞,最后还真是来了个单刀直入,横枪立马,直接面对前任了。

大圆子主动出击,约那个远在澳州的大李的前妻,也就是两个孩子的亲妈,在线上聊聊!东北金渐层,开门见山,她对小汤包说:“我和大李这就在一起了。你留下的两个孩子,我会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我和大李之所以结婚,是因为我喜欢大李,同时也是因为我稀罕这俩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进这个家门。把孩子们照顾好,让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以后成为一个心智成熟,性格阳光的好孩子,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所以,我们俩得配合。你和孩子在线上见面也好,以后假期里你要和孩子见面也罢,这都可以。但你要提前和我商量,毕竟我是他们现在,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的家长,我更了解他们的心情动态和作息计划。咱们要做到定时定点,有张有弛!孩子的学习,生活都是有规律的,以后咱们商量出时间表来。到了时间你和孩子一起欢聚聊天,过了时间孩子还过自己的生活,而且见面的态度也得注意,不要老泪眼婆娑的,要是那种态度,会让孩子的心情很不好。你等于在一遍一遍的提醒他们,亲妈抛弃了他们!不要他们了!这没必要。即便是你和孩子分开了,也要轻松的告诉他们,你在这边也很爱他们,他们可以获得双重的爱!你。我。还有大李。咱们三个人都是孩子的家长,咱们仨一起配合,把孩子培养好,以后关于孩子的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咱们姐俩开诚布公的谈,本身咱俩也没矛盾,就是个前后脚的事。大李和我认识的时候,你早到澳洲去了。至于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也了解一些。反正什么事都过去了。也不用再提了。老提那个也没什么劲。对你。对你现在的老公。对我。对我现在的老公,都不好。所以你和大李以后,非必要,不联系!有什么事跟我说。咱们一起把孩子培养好,这比啥都强!我听说你现在嫁的那个老外,也没有生育计划了。这样挺好,也省心。你留在这边的俩孩子,以后也是你的一份依靠。当然,我老了之后也指着他们呢,所以咱俩的利益是相同的。如果孩子培养的不好,游手好闲了,竞争失利了,这对咱俩都不利。所以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团结,要互助,你说对吧?等过了疫情,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争取明年我去澳洲看看你,咱们也欢聚欢聚。咱俩这前后任也得交接交接。以后你有什么在国内需要办的事儿,也可以找我,毕竟咱们这交情比外人强,甭客气,咱这就算是一门亲了!”

这位外号“东北金渐层”的滕家小姑奶奶大园子。就是如此这般,端坐在沙发上,望着视频里的澳洲小汤包侃侃而谈。就像她出席的若干场谈判一样。就像是和一个关系比较较劲的邻居,相互喊话一般,这趟趟趟趟的一席话,说的不打磕巴,不做含糊。用金渐层的话说:“以后这家就是我主事了,照顾好老的,拉扯好小的,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都告诉我,我能办的,必定给你办到。”金渐层仰着脑袋,最后对澳洲小汤包说:“咱俩还真算有缘。虽说脾气气质不一样,但审美起码是一致的吧!你看咱俩稀罕的这家伙,不是同一个吗?哈哈,这就相当于某宝里的买家秀。别看你给个差评,但我瞧着不错,就算是好评了。这也像是某鱼上的转手物资。你觉得搁那儿碍事儿,我还觉得家里就缺他呢。哈哈哈。其实我打心眼里还挺感谢你的。”说到这里,金渐层稍微压低了声音,把满脸横肉乐都飘起来了她真诚地说:“要是没有你,把他变成二手的,还轮不到我这儿呢,正品我可买不起!这不就相当于潘家园里捡个漏吗!哈哈,哈哈哈!”

这次谈话进行的轻松愉快。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滕媛媛在那儿说。小汤包在那听,就是一直嗯嗯的点着头,随后她说:“行,那就拜托您了,我觉得您说的挺对的,赶明儿有什么事儿咱俩就在网上联系。”“就是。还是咱俩面对面说的好。你就别麻烦大李再做二传了,反正他那人也是个锯嘴的葫芦,不会说不会道的。以后你就和我对接了,他那个中间商就省了吧!”说到这里,东北金渐层把腮帮子一颤,嘴角一撇,把那几根看不见,但是肯定存在的虎须一炸,霸气外露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后,便咔嚓一声下线了!

至于之后的事儿呢?至于这次谈话的功效呢?还不知晓。生活的快进键呀!你怎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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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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