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中国并没发现新变异株,XBB引发大流行的可能性极低

“感染人数不是病毒变异的主要动力,‘生存压力’才是,首轮疫情中的变异株传播,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阻力,就算出现些许位点改变,也只是一过性事件,很快就消失。”

撰文 | 凌骏

2月9日,《柳叶刀》发布的一项研究对北京新冠感染病例进行了分析,表明在本轮疫情中未发现全新变异株。

在延续近三年的“动态清零”后,随着2022年12月7日“新十条”的发布,奥密克戎变异株开始在国内迅速传播。今年1月9日,河南公布全省感染率达89%;1月18日,广州市卫健委通报,全市人群感染率超85%。而根据港大学者1月13日在《自然·医学》发布的建模分析推算,1月31日北京的累计感染发病率达到92.3%。

大规模迅速感染达峰,也引发了人们对产生新冠病毒新变异株的担忧。此前,美国、日本、韩国、意大利等多国对来自中国的旅客采取了一系列入境限制措施,如强制性核酸检测。但病毒学专家常荣山对“医学界”指出,这一担忧依据性不强,奥密克戎在中国的竞争压力很小,缺乏进化变异的动力。

上述最新研究表明,导致北京本轮感染的主要毒株是BA.5.2和BF.7,并未出现全新谱系。“我们的分析表明,两种已知的奥密克戎变异株亚分支——而非任何新的变异株,是北京地区当前病例数激增的主要原因。”该研究的通讯作者,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高福教授称。

新变异株并没在中国出现

本研究由北京市疾控中心、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等机构的专家共同完成,收集了2022年2881份高质量样本序列,其中413份来自11月14日至12月20日。

所有序列都为德尔塔(114个) 和奥密克戎(2767个)及其进化分支。11月14日起,北京感染人数激增,BF.7成为北京的优势毒株,占265株(75.71%),而BA.5占84株(24%)。

输入病例和本土病例呈明显差异,包含多达16种亚变异,均为来自63个国家的已知菌株,其中包括BQ.1菌株20株,BA.5.2菌株14株,XBB.1菌株6株。本土病例则未检出同期在国际上占主导地位的新冠变体,包括XBB和BQ.1。

“随着新冠病毒在中国大规模传播,我们有必要继续密切监测疫情,以便尽早发现可能出现的任何新变异株。”高福教授在评论中称。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说法,“当一种病毒在人群中广泛传播并引起许多人感染时,病毒变异的可能性就会增加。

“这只是一种警示,提示需做好数据监测,但新变异株的出现,尤其是特性有重大改变的变异株的出现,本身就是小概率事件。”香港大学生物医学院金冬雁教授说,“‘感染人数多,大概率会出现新变异株’,这种立论是错误的,奥密克戎的变异未来只会在小范围浮动。”

据《自然》1月23日报道,中国自12月初以来提交给 GISAID(共享数据库)的大部分病毒序列,都属于已经在其他地方流行的奥密克戎亚变体,由于已经存在了免疫力,它们不太可能在中国以外地区掀起流行。

但文章指出,“有人担心中国没有分享足够多的序列”。金冬雁告诉“医学界”,实际上,海外对来自中国的感染者也进行了大量的新冠病毒序列测定与分析,同样没有找到任何新变异株。“海外学界的担忧,不能反映出中国产生新变异株可能性确实高于其他国家或地区,主要是质疑实际感染情况及其相关数据的完整性。”

2月8日,中疾控再次披露了全国最新疫情监测数据。本次调查涵盖了23217例本土病例样本序列,显示2022年9月26日至2023年2月6日,尽管存在76个奥密克戎进化分支,但主要流行的BA.5.2.48、BF.7.14、BA.5.2.49占比共计91.9%。自去年12月以来,XBB.1、BQ.1.1等重点关注变异株仅有13例。

常荣山认为,这一结果在意料之中,新变异株在中国产生没有成为现实。“感染人数不是病毒变异的主要动力,‘生存压力’才是,首轮疫情中的变异株传播,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阻力,就算出现些许位点改变,也只是一过性事件,很快就消失。”

金冬雁则表示,尽管和病毒复制水平及感染人数有一定关联,但新变异株的产生是基于复杂的基因突变与选择压力,影响这个过程的因素很多,其中还有一些可能是偶然因素,例如病毒在某些免疫缺陷的病人中持续感染。

图源:联合国官网

大流行已基本结束了

与此同时,即便被认为有强大免疫逃逸能力的XBB等毒株,目前为止也并未在中国引发感染潮。最新监测数据显示,全国疫情态势持续下降,核酸检测阳性人数从12月22日高峰的694万,降至2月6日的0.9万,发热门诊就诊人数也较峰值下降了95.2%。院内新冠感染死亡病例数上,1月4日达到每日峰值的4273例,到了2月6日已下降至102例,较峰值下降97.6%。

“自然感染的免疫屏障没那么容易跨越,对于公众来说,大流行已经基本结束了。”金冬雁说。

中疾控此前在1月4日也发布信息称,BF.5.2和BF.7感染后产生的中和抗体,对预防其他奥密克戎变异株也有较好的交叉保护效果,3个月内,由XBB系列引发大规模流行的可能性极低。”

“短期内BF.7和BA.5被其他变异株完全取代的可能性很低。”2月7日,中国学者在预印本平台bioRxiv发表研究,显示“单纯疫苗接种者”血清对XBB系列中和抗体滴度接近检测值下限,但对于本轮疫情中被BF.7和BA.5感染的疫苗接种者,血清对XBB等依旧保持着一定的中和活性。

常荣山认为,在全国层面,这种免疫屏障的保护至少会持续5~6个月。前述研究人员则指出,当前奥密克戎突破性感染引发的中和抗体滴度,显著高于三针原始型疫苗接种,需要开发基于新毒株的新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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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医学界

责编:田栋梁

校对:臧恒佳

编辑:赵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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