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取得重大决定性胜利”,人类历史上的大流行都是如何结束的?

伴随着工作和生活的正常化,新冠病毒似乎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今年1月起,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全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数据明显下降[1],而之前部分专家预测在春节期间可能出现的二次感染,也并未出现。

来源:参考文献[1]

2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指出,2022年11月以来,我们取得疫情防控重大决定性胜利[2]。

新冠疫情似乎已经逐渐远去。我们不妨回顾历史,看看人类史上的传染病大流行都是如何结束的。

除了新冠,历史上,人类已经历了二十余次传染病的大流行[3]。

来源:参考文献[3]

1.史前瘟疫:发生于公元前3000年前后,中国哈民忙哈史前遗址,这场瘟疫消灭了一个中国史前村庄。

2.雅典瘟疫:发生于公元前430年,在雅典与斯巴达战役期间,因瘟疫而死亡的人数达上百万。后世推测瘟疫的原因可能是伤寒或埃博拉。

3.安东尼瘟疫:发生于165-180年,在罗马帝国境内导致超过五百万人丧生。罗马帝国也因此由盛转衰。后世推测瘟疫的原因可能是天花。

4.塞浦路斯瘟疫:发生于元250-271年,在史书中被描述为“世界的尽头”,瘟疫的原因至今不明。

5.查士丁尼瘟疫:发生于541-542年,导致了当时超过10%的全球人口丧生,推测的瘟疫原因可能为黑死病。

6.黑死病:发生于1346-1353年,病因为鼠疫杆菌,导致了一半欧洲人口丧生,欧洲农奴制因此终结,也改变了整个欧洲的历史进程。

7.可可里兹特利大瘟疫:发生于1545-1548年,病因为病毒性出血热,导致墨西哥和中美洲地区一千五百万人口丧生。

8.美洲瘟疫:发生于16世纪,致病原因为天花,导致西半球近90%的土著人口死亡,也加速了印加文明等文明的崩溃。

9.伦敦大瘟疫:发生于1665-1666年,是黑死病的一次大暴发,导致了近一百万人口丧生。

10.马赛大瘟疫:发生于1720-1723年,马赛人口的30%因此丧生,推测的可能原因为黑死病。

11.俄国瘟疫:发生于1770-1772年,导致俄国近百万人丧生,瘟疫的原因至今不明。

12.费城黄热病:发生于1793年,病因为流感病毒,美国费城数千人丧生,主要病因是蚊子传播的黄热病。

13.全球流感大流行:发生于1889-1890年,短短几个月就导致了全球百万人丧生。

14.美国小儿麻痹症大流行:发生于1916年,病因为脊髓灰质炎病毒,最终导致美国27000人患病,6000人死亡,绝大部分幸存者终身残疾。

15.西班牙流感:发生于1918-1920年,整个欧洲都受到波及,病因为流感病毒,感染者近5亿,部分土著社区甚至因此灭绝。

16.亚洲流感:发生于1957-1958年,病因为禽流感病毒,导致超过百万人丧生。

17.艾滋病:艾滋病从1980年代开始成为全球传染病,病因为HIV病毒,迄今已造成超过3000万人丧生。

18.冠状病毒(SARS & MERS)流行:发生于在2002、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SARS)是冠状病毒引起的首例致命流行病,也导致了数百人死亡。之后,在阿拉伯地区出现了另一个冠状病毒引起的疾病——中东呼吸道综合征(MERS),也导致了数百人死亡。

19.H1N1猪流感全球大流行:发生于2009-2010年,一年内,病毒感染了全球约14亿人,导致近250万人丧生。

20.西非埃博拉传染病:发生于2014-2016年,导致西非上万人丧生。

21.寨卡病毒流行:发生于2015年,在南美和中美地区流行,病因为蚊虫传播的寨卡病毒,主要攻击尚在子宫内的胎儿,引发残疾。

22.新冠病毒感染流行:从2019年至今,全球范围内均遭受了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的袭击,迄今已造成数百万人丧生。

回顾过去,引发这些大流行的病原体包含细菌、病毒等各类病原微生物。

细菌和病毒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居民”,出现于几十亿年前。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不断地自我复制实现延续。

在复制过程中,难免出现一些DNA片段的改变,如果这种突变能够延续,新的细菌或病毒也就随之出现。

从生存方式上看,它们几乎完全依赖于宿主。

以病毒为例,在宿主之外,它不从外界获取能量,自身也不消耗能量,做到了完美的能量守恒,进出都为“0”: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不动、不繁殖。

而一旦找到宿主,病毒就会把自己的一小片DNA注入细胞内部,然后使用宿主细胞内的能量和资源来进行自我复制。

等到新的细胞无论是被耗竭资源而死,亦或自然死亡破裂,病毒又继续向环境中释放大量自己的复本,如此周而复始。

病毒的行为方式:

寻找并接触宿主-进入宿主-自我复制-离开宿主

因此,分散在环境中的病毒,不断地寻找可以寄生的新宿主,以延续自身。

各种野生动物是病毒等病原体最喜欢“盯上”的宿主,而一旦人类进食野生动物,或是被携带病原体的动物叮咬,就可能被感染,并通过人传人,引发流行。

在没有疫苗和药物的时代,大流行可能引发大面积的死亡。而少数的幸存者通过感染,获得了免疫力。隔离则一度是唯一的防护手段。

早在14世纪中叶黑死病肆虐时,地中海的港口城市首次颁发了人类史上的第一个“隔离令”,并逐步被其他城市效仿。时至今日,隔离依然在传染病防疫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疫苗的出现彻底改写了人类与各类传染病的对抗史。曾经引发无数人毁容、死亡的天花,就因为疫苗的出现而被彻底终结。迄今,已有30多种传染病可以通过接种疫苗来有效预防。

但是,疫苗的研发并不容易。而且,病毒可以通过免疫逃逸来不断突破建立的免疫应答,新冠病毒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从2019年发现至今,它一直在持续变异,且目前变异速度越来越快。

这时,药物(尤其是“特效药”)就提供了另一种可能。药物能有效地遏制住传染病对人体的伤害。对于像艾滋这样的疾病,药物还使得本身已是“不治之症”的传染病得到稳定控制,可以像慢病(高血压、糖尿病等)一样长期服药治疗。

不过,“疫情”可以被终结,但细菌和病毒却几乎无法被彻底消灭。它们会一直存在人类身边,“伺机而动”。

以引发了人类史上多次大瘟疫的鼠疫杆菌为例,即便人类一直严防死守,但仍有少数病例零星出现。我国宁夏在2022年7月19日就曾发现了1例病例。这个可怕传染病的阴霾从未完全散去。

更为棘手的是,往往我们控制了一种传染病,就会有新的传染病出现。例如,我们控制住了SARS,不久MERS就出现了,等我们控制了MERS,新冠病毒又出现了……

据估计,我们只记录了自然界中大约10%的病原体,在我们身边,还隐藏着很多完全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的病原体;我们也不知道下一个“新冠病毒”,会何时出现[3]。

因此,我们仍要保持警惕,应对传染病大流行也需未雨绸缪。在未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2]:

加强疫情监测和常态化预警能力建设,健全疫情监测体系和信息报告制度,及时准确作出预警并采取必要的紧急防控措施。根据病毒变异和疫苗保护情况,科学谋划下一阶段疫苗接种工作,促进老年人接种率持续提升。抓好常态化分级分层分流医疗卫生体系建设,继续优化资源布局,建强以公立医疗机构为主体的三级医疗卫生服务网络。加强医疗物资生产保供,完善储备制度和目录,巩固完善人员、物资统筹调配机制,切实解决好基层一线能力、药品、设备等方面的短板弱项。统筹推进卫生健康领域科技攻关,积聚各方力量提升生命健康科技水平。倍加珍惜抗疫斗争的重要成果,讲好中国抗疫故事,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坚定必胜信心,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披荆斩棘、奋勇前进。

审稿专家:

蒋卫民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教授

潘磊

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呼吸与重症医学科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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